李鸣精神分析120讲：第47讲阻抗与退行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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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李鸣精神分析120讲 · 第89讲分析移情时候的特殊情况笔记

日期：2021.11.23

整理：

上次课讲了阻抗与防御的区别和共同点，今天的题目是阻抗与退行，这一章阻抗的理论是重点，阻抗的理论第一个讲了阻抗与防御之间的相同和不同。以后会学到对阻抗的分析以及具体的步骤，需要我们对阻抗的概念非常的熟悉。

阻抗与退行是第二个概念，退行是一个描述性的概念，主要是指我们性心理发育的反方向的活动，发育是口欲期、肛欲期、俄期以及后面的很多期。退行就意味着他的发展是反方向的，从俄期进入到肛欲期、从肛欲期进入到口欲期，像这种过程就是退行。而且退行有一定的规律：退行第一它是性心理发育的反方向活动。它反方向活动的时候，有时候会停留在一个地方，叫固着。退行和固着关系的四句口诀：第一，挫折引起退行，第二，过度满足引起固着，第三，退行一般退到固着点，第四，挫折加上过度满足，最容易引起障碍。

第一句话，挫折常常引起退行，心理发育的过程中，如果受到了一定的挫折，在一定范围内的有的时候会激励你更加向前，大的、超越了你的承受能力的挫折常常会引起退行。过度的挫折引起退行的道理书上说就像军队会前进进入敌占区，如果遇到挫折他就会退回来，所以挫折常常引起退行。

第二，过度满足引起固着，在发育过程中，如果在某个阶段过度的被满足，就会在这个特别满足的阶段停下来，这就叫固着。他的心理发育也会不往前进，我们的需要有一般的满足，这种满足让我们去追求下一个满足，但是如果某种满足是过度的满足，就会丧失往前进的动力，这样就会停留在原地。挫折常常会激励你更加向前。但是过度的挫折就会引起退行。满足常常是激励你朝向新的满足，过度的满足就会使得你乐不思蜀，就会固着在原地。

第三，退行一般退到固着点。当我们去跟敌人交战，遇到重创以后，我们常常会退却，但一般退却就退却到以前的驻扎地。当然了我们驻扎地一定是这个地方，天时地利人和、山美水美、提供给养，我们就可以在这个地方稍作停留，这种稍作停留使得我们给养补足以后，可以继续向前。当遇到挫折的时候，会退到这个曾经提供给养的地方，也就是说退行一般退到固着点，这是第三句话。

第四句话，挫折加上过度满足最容易引起障碍。如果在一个人的经历中，有的时候受到挫折，有的时候被过度的满足，这样就会使得他丧失往前去的动力，挫折和过度满足都会导致他不思进取。如果是挫折加上过度满足，交替的出现，这种过度满足使得我们承受挫折的能力也会降低。如果遭受了挫折，一些满足也更容易被感知、被感觉成过度的满足。两者是互相联系的。如果有的人又经历挫折，又经历过度的满足，他就非常容易引起心理发育的受阻，不再向前。退行其实是一种对痛苦和危险的逃避，通过退行能够减轻或缓解痛苦和焦虑，回到之前发育相对比较合适的时间，或者回到当年的固着点。

退行本身就是一种阻抗，当你在外界遇到一些刺激，就可以用退行来达对这种刺激的防御和阻抗。这是阻抗与退行的第一点，挫折和过度满足与退行、固着之间的关系，退行常常可以被用作是一种阻抗的行为。

第二点，退行可以是心理结构的总体的退行，心理结构中有什么，都可以通过退行回到初级的阶段，比如说客体关系，可以从内化良好的变成内化不全或者内部成像不牢固的；初级过程思维和次级过程思维也可以反过来转化；自我的感知也会，对自我的认识也会开始像以前儿童期那样模糊；思维形式也可以从语言逐渐又退行回到了图象，或者要借助某些直观的你才能更清晰的思维，或者在自我的功能方面它能够更加的朝向自我、自恋，这都是一种退行的标志，都是退行在不同的心理结构中间成份上的倒过来的转化。

有的时候退行可能在心理结构的某一个方面表现得特别明显，如果心理结构全面的退行，常常意味着严重的精神疾病。退行有致病性的退行，致病性跟非致病性退行的标志常常是有没有影响正常的功能。比如说，你是一位20岁的青年大学生，如果他能基本符合社会的期待，我们一般认为他是一个正常人。如果是致病性的退行，那么是他不能执行社会期望对他所要求的功能。

第三点，退行还可以是一种正常的退行，也叫非致病性退行，非致病性的主要依据是不影响你的整体功能，个人的功能和社会的功能都不影响。正常的退行分三点：第一点，自我功能的暂时性的退行，是儿童心智发育的自然过程。我们心智发育的过程都是从不成熟到成熟，我们都是从幼稚开始变成完整，从低级阶段到高级阶段。但是，正常的发育过程中，有的时候我们会暂时停一下，甚至有的时候会生理性的返回到原初状态，就像任何一个波浪一样，有高有低，人的发育也是一样，不是一条直线，有的时候是有波动的，在某些时候我们会暂时停下来，甚至会稍稍回到从前，只要是这种暂时性的停下来或者暂时性的短暂的回到过去，对功能不影响，我们都认为是非致病性，或者叫正常的退行。在心智发育的过程中，这种自我功能的暂时性的停顿或者退行，是你正常发育的一部分，在不妨碍功能的情况下，他稍作停顿，为的是有利于接下来更好的前进，所以退行和前进会交替出现，并且相互影响。正常退行是心智发育的一部分。

第二，原始的心理功能是对高级心理功能的必要补充，我们常常有很多无法排遣的烦恼，有应对我不了的刺激。当遇到了某些事，我们常常会退回到原始的部分，这样来通过我们的想象、幻想、回避，解脱。这种回避常常具有一定的适应性。不是所有退行都具有致病性，这样暂时的离开现实，回到自己心理功能，只要是不影响他的功能，不影响社会的期望，那么它是一种适应性的退行。举个例子，在工作很紧张的一天，回到家里就很放松，在熟悉的人面前，在安全的环境下，你表现得就像个孩子，这种是你原始心里功能，特别是经历了一整天，这个原始的心理功能是对较高级心理功能的必要补充。如果让你像一根弦，那么它就会容易断，所以这种退行到原始的功能常常是对高级功能的必要补充，它是一种适应性的防御，是一种适应性的退行。当然退行不是一个全或无的现象，它不应该是全面的退行。如果全面的退行，常常意味着严重的精神疾病。

第三，正常退行的第三点(P47，最后一段第一行)治疗的设置和治疗师的态度常常要促进他退行，这是精神分析治疗中间和其他心理治疗很不同的地方，常常需要去鼓励病人退行。在治疗过程中间，精神分析治疗是诱导或者促进退行的。因为精神分析就是潜意识内容意识化，而且精神分析认为，人的一切精神心理障碍都是由早年的经历所造成的心理结构而导致的。如果你能退行到早年的经历、早年的心理结构，就更有可能找到他导致他疾病或者目前状态、目前症状的心理原因。退行是精神分析治疗必不可少的手段。如果来访者在一定程度上，在一定的时间内，在一些问题上选择的退行，是对治疗很有利的。所以，应该对治疗的退行有一个完整的评估。第一，他的方面，第二他的深度，在什么地方，退到哪里，所以不同的治疗师对这个的看法是不一样的。当然，所有的治疗师都认为，对一个相对心智健康的人，那么退行可以相对深一点，对一个心智本身不太健康，比如说人格障碍，甚至精神病，那么常常要非常慎重的用退行。如果一个情绪不稳定，心智发育不良，心理结构并不稳定的人，如果退行到脱离现实，就具有一定的危险性。所以精神分析需要退行，更需要的是对退行的程度的估算。

小结：

关于阻抗和退行的理论：

第一，退行与固着的关系（4句口诀）：挫折引起退行，过度满足引起固着，退行一般退到固着点，挫折加上过度满足更容易引起障碍，心理结构形成的障碍。退行它是一种逃避的行为，通过退到过去的阶段来抵消，或者来消除目前刺激的影响。（见P46，2.42-P47第二段）

第二（P47第三段），退行可以从客体关系、性心理来解释，也可以从其他的心理结构来解释。任何的心理结构在退行的情况下，都会出现同样的规律，就是退到早年发育的阶段，或者退到早年的不成熟期。这种退行可以是客体关系的，可以是性心理的，可以是思维初级过程、次级过程的，也可以是自我的认知，语言、图像的转换，都可以出现退行。要了解全面的心理结构都可能成为退行的结果。

第三，（P47第四段）退行可以是一种正常的退行。正常的退行可以分为三种：第一种，是发育过程中的必经之路，特别是儿童。当出现退行，他可能是暂时的或者是适应性的，退行和前进可以交替出现。这是发育过程中本身所具有的一些规律。第五段，退行就是退到早年的心理结构中，而这些原始的心理结构并不是一无是处的。有的时候是对高级心理功能的必要补充。因为你有了高级功能，到了大千世界，我们仍然有适应不良的，这时候可能要暂时，或者部分的退到了原始心理结构中，通过逃避，或者是幻想，或者是假设，这样来缓解我们的焦虑。所以他对退回到原始心理功能，但是必须具有两点，第一，他是适应性的，跟外界是没有大的冲突的。第二，他是选择性的，不是在所有的方面。（最后一段）正常退行的第三个，就是在治疗师控制的条件下，在治疗室里面，诱导来访者进行的退行。

精神分析需要退行，但是我们要知道，退行必须要掌握一个度，特别对那些心理结构不是太稳定，不是很成熟的来访者，更需要掌握退行的度。尽管有些人认为，即使是精神病人，在康复的条件下，他也可以适当的鼓励病人跟退行。但是总体来说，在精神分析治疗中，需要退行，需要恰到好处的，能够达到治疗的要求，同时又能保证部分的现实的检验能力，或者在退行的过程中间，能够退，又能够返回到现实中间，这是我们说的阻抗与退行。阻抗本质上来说，都是一种退行，通过退行它也可以达到阻抗，通过退行可以达到阻抗，因此精神分析治疗必须对退行有一个比较完整的认知。

下一节的内容相对多，所以这一节我们主要是讲阻抗与退行，还要讲一小部分阻抗的分类（P48页）。阻抗的分类书上说了5种：第一，根据来源分类，这种阻抗他是哪里来的，根据心理结构参与的来源不一样来分阻抗，弗洛伊德在最初的时候分了5种阻抗，主要来源于（P48的第一段）压抑的阻抗、来源于移情的阻抗、来源于继发获益、来源于本我、或者来源于超我。所以，弗洛伊德把阻抗分成了5类：压抑、移情、继发获益、以及本我和超我。这位作者看来，阻抗和防御应该是一样，阻抗它可以用任何防御机制，但是他除了防御机制以外，它还可以有防御机制以外的成份来作为阻抗。弗洛伊德的5种阻抗里面都没有自我，但是作者认为，前面说的5点，都是通过自我来操作的。阻抗跟防御还是有相同的地方，都是要通过自我的功能来实施，不管是压抑、还是移情、继发获益、还是本我，还是超我，都是最后通过自我来实施的。自我是协调本我和超我的，而且防御主要是自我的功能，所以上面的5点，我们都认为他跟自我的功能有关。而自我的功能他运作在防御上面，所以，防御的全称又称为自我的防御，它是自我通过心里成分的一种运作，来消除痛苦和焦虑。这一点上，你要消除痛苦和焦虑，必须调动自我的力量进行防御，那么其他的几种，我们可以看到第一种压抑是防御，第二种移情、继发获益、本我、超我，这四点，作者看来也都是通过自我最终实现目标的，来回避痛苦和焦虑。他在这一点上跟防御是一样的。正因为我们把这个弗洛伊德说的五种最后都归为自我，因此在修通的过程中，主要是加强自我，主要是让自我能够识别潜意识。在这种理论指导下的治疗，可以看到尽管来源不一样，有的是本我，有的是自我，有的是超我，但是都要通过自我来进行运作，因此在治疗过程中间我们也必须对自我非常清晰，而且帮助自我逐渐完善，获得更多的力量来调节自己的心理，从而达到修通。真正意义上的修通，主要是心理结构产生变化：第一，超我不在那么苛刻，第二，自我不会把太多的精力用在压抑上面，用在防御上面，他有更多的精力去做适应性的，适应环境，适应社会的事。第三，本我如果没有这么多压力，他就会更好的，按照他的本来去发展。P48页第三段主要描述了本我阻抗，第四段主要描述了超我阻抗，第五段主要描述了自我阻抗。这位作者的观点是，无论这个行为的来源是什么，他的阻抗功能总归是由自我来运作的。这种本我和超我最终也必须通过自我来实施，所以尽管我们是把他认为的而分开，但是最后他都是有可能经由自我的功能，所以引起阻抗的刺激可以来自任何一种心里成分，比如说：本我、自我、超我，但是对他的觉察永远是自我的功能。尽管根据来源，我们可以把阻抗分为本我的、自我的、超我的，但是如果你要觉察阻抗，不管是哪一个来源的阻抗，他都是自我的功能。因此，在治疗过程中间，我们首先是聚焦在自我的功能上面，帮助自我来识别阻抗，然后，去查找阻抗的来源，以及在什么情况下，跟什么人发生了什么造成了阻抗，提高这种自我的能力。我们的阻抗，我们的矛盾，常常跟心理的结构，跟本我、自我、超我有关。从某种程度上，自我也许是制造了我们的焦虑，制造了我们的危险，但是知道这一点了以后，你并不维持而焦虑，你可以通过调节自己的心态，控制局势，甚至发挥想象来保持冷静，进行对阻抗的认知，这样的话，再认识到自己的阻抗，你仍然有这种焦虑，但是，这种焦虑它不是一种非自主的，他是可以控制的，是常常跟你的观察、觉察有关，对你的自我评估有关。从这点上来说，焦虑或者随之而起的阻抗多半跟自我有关。

小结：阻抗的分类的第一点，根据来源也就是根据心理结构的来源，他在哪一个心理结构的层面上产生的阻抗，弗洛伊德说的是5种，在5个心理层面上产生阻抗，这5个层面分别是被防御以后，也就是被压抑，第二移情，第三继发获益，第四本我，第五超我。这位作者就看他的来源，最初可能就跟着五个方面有关，引起了阻抗，但是最后操作都是自我的功能，因此在治疗的过程中间，应该提高自我的觉察的功能、识别的功能，使得我们对他有了新的认识，从而产生心理结构的变化。修通也是主要通过改变自我，因为自我是联系本我和超我和外界接触的这部分心理结构，通过瞄准自我来改变心理结构，达到真正意义上的修通。这种心理结构就包括了超我不再那么苛刻，自我有更多的精力拔升出来，从压抑防御机制中间脱生而出来做更适应性的行为，以及我们的本我解脱了一定的自我压力以后，能够更自由地向下一阶段发育。